兄弟们,这几天看盘,我总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。
感觉自己不像在分析什么经济数据、公司财报,反而像是在参加一场规模宏大、流程严谨、但本质上谁也搞不懂的宗教仪式。一帮全世界最聪明的人,每天的工作就是拿着放大镜,去研究美联储那帮官僚说了啥,哪个词是鹰派,哪个词是鸽派,堪称现代版的“说文解字”。另一边,某个科技公司发布个合作消息,连产品影子都还没见到,股价就能飞天,无数资金乌泱泱地涌进去,仿佛看到了上帝之光。
这场景,本质来看,跟咱们老祖宗那一套没啥区别。咱们今天就来“祛魅”一下,聊聊这套现代金融市场的底层操作系统——我管它叫“金融神学”。
你别笑,这逻辑比较硬。你想想古代,一个部落要不要打仗,国王心里也没底,怎么办?找大祭司啊。大祭司沐浴更衣,搞一堆复杂的仪式,最后看一眼乌龟壳上的裂纹,或者掏出祭品的内脏瞅瞅,然后用一堆谁也听不懂的黑话,告诉你“神谕”是啥。国王一听,心里踏实了,将军们也有了行动的“合法性”,开干。
这事儿成不成,其实跟乌龟壳没半毛钱关系。但这个“仪式”本身,是硬通货。它提供了两样东西:第一,一个看似权威的“叙事”,把不确定性给干掉了;第二,一个统一思想的“共识”,让大家能朝着一个方向使劲。
现在你再看美联储发布的那个褐皮书。洋洋洒洒几十页,采访了全美各地的企业主,最后得出的结论基本都是“经济活动总体变化不大”、“前景因地区和行业而异”、“不确定性加剧”。翻译成大白话就是:“我也不知道未来会咋样,你们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但市场把它当回事了吗?当然。无数经济学家、分析师,就像解读神谕的大祭司,逐字逐句地分析。这个地区的制造业“略有放缓”,那个地区的消费“小幅下降”,每一个形容词的细微差别,都能被解读出十八层含义,然后变成一篇篇研报,指导着数万亿资金的流向。
这跟看鸡内脏有啥本质区别?没有。都是在一个混沌系统里,试图寻找一个确定性的抓手。美联储就是那个最大的“神棍”,它提供了一个锚,一个大家共同相信的“叙事核心”。至于这个叙事本身靠不靠谱,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所有人都信,它就成了市场的“硬通货”。这就是“金融神学”的第一个支柱:对权威叙事的盲目崇拜。
再看第二个支柱:对“英雄”或者说“救世主”的渴望。
市场一迷茫,就需要一个英雄站出来,告诉大家跟着我走,能到罗马。今天这个英雄是AI,明天可能是元宇宙,后天可能是基因编辑。你看某个芯片公司,就因为宣布跟OpenAI合作了,大家就觉得它拿到了通往未来的船票,股价duang一下就上去了。
这背后的心理机制,跟古代人拜神是一样一样的。大家不是在投资这家公司的未来现金流,而是在为一种“可能性”下注,是在投资一个“人设”。这个“人设”就是“AI时代最靓的仔”。只要这个故事能讲下去,大家就愿意相信,股价就能维持。至于这个合作到底能产生多少利润,什么时候能产生,那都是次要问题,甚至没人关心。大家买的,是一个参与“伟大叙事”的门票。
这套玩法,本质上就是把一个复杂的商业世界,极度简化成了一个个标签和神话。AI就是好,传统行业就是不行。逻辑简单粗暴,便于传播,也特别容易让人上头。就像一个部落,大家都崇拜那个最能打的勇士,把所有资源都堆给他,希望他能带领大家打赢下一场仗。至于这个勇士会不会突然拉肚子,或者脑子一热带着大家掉坑里,那就再说。
所以你看,整个市场就在这两大支柱上运转。一边是像美联储这样提供宏大叙事、扮演“上帝”角色的机构,另一边是像科技巨头这样提供英雄故事、扮演“弥赛亚”角色的公司。我们这些小散户,就是坐在教堂里听讲的信徒,听着台上大祭司的解读,看着英雄人物的圣光,然后虔诚地献上自己的钱包。
这套系统,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,用最现代的科技,包装着最古老的人性。
说到这,必须抛一个冷知识炸弹了:拉长时间看,比如十年二十年,全世界90%以上的主动型基金经理,都跑不赢最简单的指数基金。
这就搞笑了。这帮拿着最高学历、用着最复杂模型、离“神谕”最近的“大祭司”们,折腾半天,最后还没一个“啥也不干、买了就躺平”的策略挣得多。这说明啥?说明这套“金融神学”的解读体系,在预测未来这件事上,基本等于零。它的真正作用,是制造交易、收取管理费,是维持这个“教会”的运转,而不是真的带信徒们发财。
所以,对我们普通人来说,想在这个市场里活下来,第一要务就是“祛魅”。你要清醒地认识到,这本质上是一个由人性和叙事驱动的游戏,而不是一个精确的物理世界。别太把那些“神谕”当回事,也别轻易崇拜哪个“英雄”。
保持平常心,承认自己的无知,也承认那帮“大祭司”的无知。把他们那些复杂的分析,当成一种行为艺术来看,可能会更有意思。他们越是一本正经,你就越想笑,心态就越好。
毕竟,太阳底下没啥新鲜事,新鲜的只有我们这些前赴后继的韭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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